陶絨感覺自己活到這么大,二十多個春秋輪回,卻從未有像最近這幾天這樣的疲憊不堪心力交瘁過。
這段時間,陶絨曾不止一次地奢望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拋開所有的煩惱瑣事好好地睡一覺,最好連夢也不要做,好夢壞夢都算上,通通不要出現(xiàn),只讓她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就好了。
但是只可惜每一次,陶絨都并沒有能夠如愿以償。
不是會在閉上眼睛之后莫名其妙地浮現(xiàn)出顧聞升曾對自己說過的那些屁話,就是會頻繁地夢到周商柳媛一對狗男女的那副丑惡嘴臉,這么說吧,陶絨這幾天下來夢到周商的次數(shù),簡直比他們兩個在一起一年當(dāng)中夢到周商的次數(shù)還要多。
真是受了刺激中了邪了。
所以也正因如此,陶絨才總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就連起床氣都變得大了不少,一睜眼睛莫名其妙就想張嘴咬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也沒聽說過起床氣的并發(fā)癥是瘋狗病啊。
不知道。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如同更年期一般詭異的癥狀似乎在今天一夜之間得到了相當(dāng)有效的緩解……從頭好到腳。
陶絨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朧中,她感覺到眼前是霧蒙蒙的一片天。
雖然天已經(jīng)微微擦亮,但是那一彎蒼白的殘月卻依然若隱若現(xiàn)地停留在半空中,默默地守著地上的一切。
這是……到哪兒了?
陶絨坐起身,發(fā)覺自己原來是在駱秋訴的車上,座椅靠背被很貼心地放了下來,自己睡得相當(dāng)舒適。
身邊的駱秋訴也靜靜正地躺在駕駛座的椅子上,身上蓋了一件外套,似乎睡得很沉。
扭頭順著車窗外望去,陶絨竟然一眼看到了大海,霧氣彌蒙的海面上像是三三兩兩地飄著幾只小小的漁船。
駱秋訴應(yīng)該是昨晚把車停在了臨近海岸邊的某座山上,從山邊往下俯視正好能看到一片平日里見識不到的汪洋大海,卻也正是因此才讓陶絨更加有了一種心靈受到?jīng)_擊和洗滌的感覺。
心曠神怡。
爽!
陶絨打了個哈欠,正想伸手理一下頭發(fā),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條毛毯,
車上的暖風(fēng)開得很足,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駱秋訴特意留的,睡了一覺絲毫沒有覺得冷,只是多少有那么一點點心疼這油……
一晚上下來這得多少錢啊。
原本心曠神怡的愜意在觸碰到了RMB的相關(guān)問題之后似乎瞬間就不那么神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