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關(guān)你自己關(guān),死瘸子,你來打我呀?氣死你!!”方宙耍著渾,扒著大門不撒手。
“小瘋痞?!背涛钠嬉膊桓适救醯牧R著他。其實他早已罵多了,罵夠了,罵煩了,如果仲夏允許,他真的會沖過去狠狠胖揍這個無情無義又下賤的胚子。
“油膩大叔、豬八戒、死書呆子……”方宙巴拉巴拉的罵著。
“方宙哥……”崔小金站在門邊小聲的嚅囁道。
“嗯?”
“我想撒尿,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br/>
的確,已經(jīng)天黑了,他們奔波一天,水都顧不上喝一口,這會兒已是餓得沉不住氣了。
方宙的脾氣躥上來,拖著崔小金進了玄關(guān)?!芭椤币宦?,他把門摔上。
“既然程老師默默資助我多年,也不在乎多資助一頓晚飯、一個落腳地,小胖子,去找衛(wèi)生間,今天我們住這里了?!?br/>
程文奇從一開始就拿他沒轍,現(xiàn)在自己還瘸了腿,哪里說得過他,犟得過他,只得冷著眼看著他在自家的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
說實話,方宙這小子長得真不賴,眉眼如畫,直挺的鼻梁和濃密的睫毛占據(jù)了英俊的面部,將眼眸深處的桀驁不馴和溫柔一分為二,不熟悉的人是很難猜透他的個性的。今年他20歲了吧,多好的年紀啊,整個人顯出一股格外舒服的少年味道,抬頭的一霎,眼眸坦蕩,氣質(zhì)清冽純凈。
在這一刻,程文奇不得不客觀的承認,方宙特別迷人。
仲夏對他情有獨鐘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這份感情太厚重,厚重到根本無法計量。
“哥,我上好了,咱們走么?”崔小金躡手躡腳的走出衛(wèi)生間,看著主客雙方無言的對峙,小心翼翼的挪到方宙身邊。
“走什么走?今晚就住這里,去,看看廚房有什么吃的東西沒有?”方宙使喚小弟的模樣和口氣像極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程文奇去摸拐杖,9點了,該吃藥了,然后洗漱休息,再養(yǎng)個把月,應(yīng)該就能正常走路,他答應(yīng)過仲夏,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好工作和生活。
拐杖的另一頭卻被方宙握住:“干嘛去?”
“我自己家,還要跟你報告嗎?”他用力一扯,拐杖脫手飛出去,掉到了幾米之外。
方宙聳聳肩,“不關(guān)我的事啊,你自己弄的。”
聽到異響的崔小金端著一盤吃剩的雞胸肉走出來,“哥,他家沒吃的,喏,廚房里就發(fā)現(xiàn)點這個?!?br/>
方宙盯著盤子里的已經(jīng)冷掉的白水煮雞胸肉,問程文奇:“你就吃這玩意兒?你家人不照顧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