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所言何意?難道上官大人已經查出內情?”晉國公世子冷聲詰問,神情輕蔑。
哼,一個寒門爬上來的窮小子,靠著吃軟飯爬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還不夠資格讓他放在眼里。
“不可無理?!崩蠒x國公咳了兩聲,“方才上官大人所言,老朽有些不解,不知上官大人可否答疑解惑。”
上官瑾翻身下馬,朝老晉國公拱手行禮道,“晚輩上官瑾,見過國公爺?!?br/>
“國公爺戎馬半生,為大昇立下了汗馬功勞,本該坐享榮華,頤養(yǎng)天年。卻不想如今安享晚年的年紀,卻要被兒孫連累,鋃鐺入獄?!?br/>
“你胡說什么!”晉國公世子惱怒地用手指著上官瑾。
上官瑾神色散漫,云淡風輕地說道,“這還得多謝世子生了個大義滅親的好女兒,主動揭發(fā)晉國公府中飽私囊,私設地下錢莊賭坊,暗中培養(yǎng)殺手,拐賣人口,偷采銅礦,私鑄銅錢。這哪一條,可都是滿門抄斬的大罪?!?br/>
“什么!”晉國公世子愣了愣,不可置信的身子晃了晃,向后退了兩步。
“孽障!混蛋!”晉國公世子發(fā)泄似的踹墻,咬牙怒罵,轉頭便抓住了管家的衣襟,表情猙獰可怖,“那孽障人呢!把她給我找出來!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管家在晉國公世子手里瑟瑟發(fā)抖,“世子爺,二小姐……二小姐她沒能出來……”
“死了?”晉國公世子咬著牙,“死了好!死了好!”
“世子別忙著找人算賬了。二小姐的這封檢舉信剛送到我手里,晉國公府便著了火。方才已經有人來報,這火就是從二小姐院子里開始燒起來的。世子不妨猜猜,這火是誰放的?”上官瑾冷笑一聲。
“順便再告訴世子一件事。二皇子被歹人謀殺,方才殞身了?!?br/>
“什么!”晉國公世子踉蹌倒地,整個人像突然被人抽空了力氣。
就連老晉國公也不淡定了,頓時劇烈咳喘起來,不住地倒抽氣,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喉嚨里像有一只千瘡百孔的破風箱。
女眷下人們紛紛圍了上去,端茶遞水遞藥的,忙成一團。
半晌,老晉國公剛緩過來,只見上官瑾不疾不徐掏出圣旨,朗聲說道:“晉國公府眾人聽旨!”
老晉國公被人攙扶著,顫顫巍巍跪下。在他身后,呼呼啦啦跪倒一片人,黑壓壓的人頭俱是垂頭喪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敬晉國公郭羅年,累世簪纓,身負先帝重托,然任意橫行,欺君擅權,中飽私囊,致失天下人望。朕痛之入骨,憤不能平,即令削爵、收押,家產查抄。其子、兄弟亦革職收押,女眷關押。待三司審過,再行處置,欽此!”
老晉國公雙手接過圣旨,回頭看著身后跪著的滿堂兒孫,卻只看到一張張驚慌失措駭然大驚的臉,齊齊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