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突然拔高的嗓音讓蘇念念嚇了一跳,后者下意識的站直身軀,著急解釋:“什么問題?我沒聽哥哥說過……”
蘇念念的表情驀地怔住,她忽然想起這段時間蘇見山偶爾的不自然和敷衍,因文工團(tuán)的事情和福寶,蘇念念暫時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以至于理所當(dāng)然的忽略了哥哥的異常。
她總以為在礦場對方就是最安全的,但忘記了當(dāng)時蘇招娣曾說過,不愿意王威下礦,是因為害怕對身體有損傷,所以,蘇見山如今是……
蘇念念抬眸,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半響,她艱難開口:“哥哥現(xiàn)在在礦場,當(dāng)爆破手?!?br/>
“……”
“蘇念念,我以為你能照顧好他——!”高山月的嗓音隱隱帶著指責(zé),她可不認(rèn)為像蘇見山那種單純的人能在礦場混下去,那里時刻都充滿著危險,爆破,是高山月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恨不能把蘇見山圈起來保護(hù),危險的工作,是絕不允許做的,因為高家不缺這個錢。
對方指責(zé)的態(tài)度非但沒有讓蘇念念生氣,反讓后者感到驚喜,為她這種異常在乎的表現(xiàn):“山月,你……你和我哥?!”
兩人的關(guān)系是否近了一步?
就在蘇念念忍不住追問細(xì)節(jié)時,從帝都風(fēng)馳電掣趕過來的高建設(shè)總算抵達(dá)了病房,對于高山月產(chǎn)子的事,對方表示只有回帝都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何況家里的兩位老人都迫切的想要看到曾孫,總而言之,高山月必須馬上離開。
她向蘇念念表達(dá)了歉意,為剛才那不理智的指責(zé),最終,高山月瞥了眼空曠的長廊,意有所指的回答了對方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
“等他治好耳朵后,讓他來帝都找我,念念,這就是我的答案,只要他愿意邁出一步,剩下的路全交給我。”
高建設(shè)根本聽不懂兩人的話,他面色凝重,用暖和的大圍巾把高山月母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在送對方和孩子上了車后,高建設(shè)躊躇半晌,嘆了口氣:“山月,這次的事驚動了老爺子,我很抱歉,高婉那邊我會看著處理,你先回帝都,我最遲明晚回,一定給你個交代。”
“隨便?!?br/>
高山月抱著孩子先他一步鉆進(jìn)了車?yán)?,仿佛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因禍得福,其實她還挺感激高婉的。
……
等蘇見山借來保溫盒裝著溫?zé)岬南★垰w來時,病房早就人去樓空,徒留等候在病房外的蘇念念夫妻倆。
蘇見山肉眼可見的失望:“她、她怎么走了?!”
話音剛落,蘇念念就沖過來手腳并用,朝著蘇見山身上砸,嗓音異常崩潰:“因為你騙人!你騙子!你連自己的身體都糟蹋!你這個騙子!”
“……”